2014年3月3日星期一

一片多事的葉子


入秋了,毫無徵兆。

前幾天還烈日炎炎,這幾日就該生爐子了,真是天涼好個秋!

這個秋,是有雨的,細雨迷蒙,幾片經住了風的吹殘後仍眷戀著樹的葉子,再也經不住細雨的敲打,飄落……砸在積水中,啪!擊碎了黃橙橙的夢,在街上,在橋下,在田野中,揚起那無人問津的漣漪,只一下,就那麼一下,漾得我心頭一陣抽搐,抽出一絲寒意,散落在地,響起一首春天裡,悲鳴,一陣長嘯,恰似一頭北方的狼來到了南方,孤鳴,緊緻肌膚喚不響南燕的回音,蜷縮,卷起一地傷,渴望北方的群嚎,走在鐵軌上,那一頭,汽笛聲響……

桂花已逝香依舊,彌漫在小雨裡,聞不到,卻已撰在手心,一握,一散,紛飛天涯……原本,我並不喜歡聞著妖豔的香,妖豔,如同風塵,誘人,卻死石榴裙,香,香沁寸肌,醉人,醉生夢死。除卻柳下惠,摟起郭門女,何哉?香懷一臥孤名就,巫山雲雨不了情,桂,香,而不露,寒風墜。

街上的人漸漸稀少,各自都蜷縮回自己的巢,只有那些不得已而外出的在街旁匆匆走過,而我,我不是不得已,也不清楚為什麼,就跑來街上吹著秋風看街邊淋著雨的路人,一切都似乎是靜止的,就連他們奔出的腳步都在這一刻靜止,只有雨和著風,如同漫畫中一樣,吹打著這一頁即將翻過的紙張,如同古城的相片,詮釋著下一秒的變遷,述說著往事,一滴一滴,在雨中。

這個秋,這個秋,忘卻了心底的輕憂,

一路的秋,nuskin 如新濕了半截褲管

香煙上的水滯,揪黃,揪黃

食指和中指間的煙黃

憂傷

淡淡的憂傷

淡出了幾絲琴弦

撥弄出

晦澀的聲響

這已是我過的第二十四個秋,當然記住的秋不多,我也記不得我能記起多少個秋,說僅此一個,那麼我仍然記得去年的此時,記得那片紅葉,雖然不是香山的,但依然是紅的……這個秋天確實沒有太多的吸人之處,綿綿雨下得我快忘記了時間,今夕是何年?待我問嫦娥。今年的中秋,今年的月圓,記得那一晚,一片樹葉遮住了我的圓月,駐足,仰望,康泰領隊從沒有像這次這般看過月亮,原來發現一個人的月亮其實還是滿園的,只是多了一片多事的葉子。

雨中,依然……

這個秋,這個秋,幾絲雨,幾個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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